196.逃不出手掌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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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.逃不出手掌心
曾經於斌想過很多永遠，起初是永遠為宋則成效力，後來是永遠待在宋則成身邊，做他最頑強的後盾，再後來，也就是現在，他只想永遠的離開這裏。
去哪裏都好，只要不和奧本·米切爾在同一個城市，不和宋則成厲齊碰見，那他就還能再繼續堅持下去。
但也僅限於此而已。
雖然清楚卓毅對自己有別的想法，但他從未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態度，於斌就還能繼續裝不知情的維持下去，可剛剛他突然說的那句話，卻讓於斌下意識的想要退縮。
熾熱的情感讓於斌吃過太多的虧，白予辰也好，厲齊也好，亦或者是宋則成，全部都是口口聲聲的說愛，可每當他溫潤柔和的拒絕對方時，卻總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受到傷害。
白予辰捅他一刀，滿手是血，厲齊背後陷害，不念舊情，還有宋則成，暴戾毆打，言語辱罵，甚至毫無猶豫將他徹底推入地獄。
於斌始終不懂，為什麽得不到就要傷害。
他不敢答應卓毅，更不敢拒絕卓毅。
任何方式都讓他戰戰兢兢，如履薄冰。任由卓毅緊握自己的指尖，心卻在不斷的發著抖。
不抓緊的話，他是不是也會把自己送回奧本·米切爾那裏去？或者重新把自己交給宋則成厲齊？
於斌不知道。
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裏，永遠都不回來。
車子徑直開了一陣停下，卓毅的朋友回過頭來，容貌在漆黑的夜色中看得不太清晰，但聲音很有辯識度，他遞給卓毅一串鑰匙。“到了，這是鑰匙，上面寫了門牌號，以後的事看你們自己了。”
卓毅微微點了下頭，“謝謝。”
而後利落打開車門率先下車，腳上還有傷口，但他仍步伐穩健的繞過車門到另一邊，而後幫於斌打開車門，牽著他的手下來。
眼睜睜看著車子開走，於斌懸在喉頭的心總算落地。
卓毅握緊他的手上樓。
是一間偏僻的平房，裝修很差，樓道的燈甚至已經非常老舊，燈光暗黃，上樓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。
他們的房間樓層不算高，在第三層一間略顯破敗又骯臟的門前停下，卓毅掏出鑰匙開門，而後開燈帶於斌進去。
房間裏面沒比外面好多少，如今特殊時期，卓毅也清楚這種情況下有個睡的地方已經很不容易，他將床榻上的灰簡單清理一下，而後對著身子仍舊緊繃，呆楞木訥的於斌指了指床。
“休息一下。”他開口對於斌說。
於斌明白過來，但他下意識看一眼卓毅的腿，站著沒動。“你的腿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卓毅向他擺了下手，而後從破舊房間的某個角落突然拿出一個簡單的醫療箱，就這麽坐在房間唯一的凳子上拔刀，而後準備自己挖出子彈。
於斌盯著他看，渾身都在微微的發著抖。
卓毅以為他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覺得害怕，於是放下刀來朝於斌笑了一下，做了個“害怕就轉過頭去”的手勢。
於斌不願轉頭，神情慌亂的緊緊盯著。
卓毅沒辦法，只得自己轉過身去，而後隨便拿了個毛巾咬進嘴裏，拿著刀往自己中槍的傷口上挖。
他以前中槍需要應急處理的時候很多次都這樣，雖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，但刀尖撕裂皮膚的痛苦仍舊讓他臉色煞白，表情猙獰。
冷汗無聲無息從額頭上滴下，卓毅咬著毛巾用力將傷口裏面的子彈取出，“鐺~”的一聲輕響，他也隨之松了一口氣。
在傷口上抹完藥，卓毅拿著紗布和棉開始給自己包紮，他速度很快，動作利落簡單，等他全部處理好回過身時，也才僅僅過了七分鐘而已。
於斌一直盯著他看，渾身發抖。
卓毅收了醫藥箱，而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他旁邊坐下，握住對方指尖。
於斌沒有掙紮，但身體依舊抖的厲害。
卓毅從旁邊的小方桌上拿了張卡片，用筆寫了句“別怕，我在。”遞到他眼前，而後一把將人按進懷裏。
於斌的顫抖漸漸停止下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大概是精神崩的太緊，陡然松懈下來便有些昏昏欲睡，於斌靠在卓毅懷裏漸漸平穩呼吸，沈沈的睡了下去。
此時已是淩晨五點。
卓毅小心翼翼將人放倒在床上，而後熄了燈，自己也躺了下去。
第二天深夜他們還要趕路，因此現在最好是睡一會保持體力。
於斌睡的很沈，卓毅閉上眼靜靜的在旁邊躺了一會，神思卻沒有一點想要休息的趨勢，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清醒，胸腔溢的滿滿的，對於新生活的期待超過了緊張，卓毅下意識回頭去看身側的於斌。
這樣的感覺，非常滿足。
倘若他們真的成功離開這裏，卓毅會帶他去日本看漫路飄舞的櫻花，會帶他去荷蘭見識野草漫目牛羊遍野，會帶他旅途狼煙大漠，肆意瀟灑，會幫他治好他耳朵的傷。
如果他累了，卓毅也願意在一處繁華漂亮的地方定居下來，找一份體面的工作，從此過幸福安穩的生活。
只要不回這裏，一切就還有無限可能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強烈的感覺漸漸陷入迷亂的恍惚，卓毅也睡了下去。
與此同時，醉臥溫柔鄉的奧本·米切爾接到下屬的緊急電話。“卓毅把於斌帶走了，現在不知所蹤。”
奧本·米切爾臉色微沈，“卓毅？”
下屬語氣急促起來，非常堅定。“是卓毅，我們的人親眼看見，還被他打暈了。”
卓毅跟了奧本·米切爾已經不少年，平時也是安靜沈穩讓做什麽就做什麽，對於權力一類的東西也從未表現過任何興趣，也正因此，奧本·米切爾會更器重他一些，但如今說背叛就背叛，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。
但事實擺在眼前，容不得奧本·米切爾不信，他冷笑一聲，聲音冰寒。“於斌倒是有兩下子，哄的一個兩個都為他拼命。”
“主人，我們現在該怎麽辦？”
奧本·米切爾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。“封鎖所有港口和機場，他們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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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哪裏都好，只要不和奧本·米切爾在同一個城市，不和宋則成厲齊碰見，那他就還能再繼續堅持下去。
但也僅限於此而已。
雖然清楚卓毅對自己有別的想法，但他從未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態度，於斌就還能繼續裝不知情的維持下去，可剛剛他突然說的那句話，卻讓於斌下意識的想要退縮。
熾熱的情感讓於斌吃過太多的虧，白予辰也好，厲齊也好，亦或者是宋則成，全部都是口口聲聲的說愛，可每當他溫潤柔和的拒絕對方時，卻總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受到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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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答應卓毅，更不敢拒絕卓毅。
任何方式都讓他戰戰兢兢，如履薄冰。任由卓毅緊握自己的指尖，心卻在不斷的發著抖。
不抓緊的話，他是不是也會把自己送回奧本·米切爾那裏去？或者重新把自己交給宋則成厲齊？
於斌不知道。
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裏，永遠都不回來。
車子徑直開了一陣停下，卓毅的朋友回過頭來，容貌在漆黑的夜色中看得不太清晰，但聲音很有辯識度，他遞給卓毅一串鑰匙。“到了，這是鑰匙，上面寫了門牌號，以後的事看你們自己了。”
卓毅微微點了下頭，“謝謝。”
而後利落打開車門率先下車，腳上還有傷口，但他仍步伐穩健的繞過車門到另一邊，而後幫於斌打開車門，牽著他的手下來。
眼睜睜看著車子開走，於斌懸在喉頭的心總算落地。
卓毅握緊他的手上樓。
是一間偏僻的平房，裝修很差，樓道的燈甚至已經非常老舊，燈光暗黃，上樓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。
他們的房間樓層不算高，在第三層一間略顯破敗又骯臟的門前停下，卓毅掏出鑰匙開門，而後開燈帶於斌進去。
房間裏面沒比外面好多少，如今特殊時期，卓毅也清楚這種情況下有個睡的地方已經很不容易，他將床榻上的灰簡單清理一下，而後對著身子仍舊緊繃，呆楞木訥的於斌指了指床。
“休息一下。”他開口對於斌說。
於斌明白過來，但他下意識看一眼卓毅的腿，站著沒動。“你的腿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卓毅向他擺了下手，而後從破舊房間的某個角落突然拿出一個簡單的醫療箱，就這麽坐在房間唯一的凳子上拔刀，而後準備自己挖出子彈。
於斌盯著他看，渾身都在微微的發著抖。
卓毅以為他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覺得害怕，於是放下刀來朝於斌笑了一下，做了個“害怕就轉過頭去”的手勢。
於斌不願轉頭，神情慌亂的緊緊盯著。
卓毅沒辦法，只得自己轉過身去，而後隨便拿了個毛巾咬進嘴裏，拿著刀往自己中槍的傷口上挖。
他以前中槍需要應急處理的時候很多次都這樣，雖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，但刀尖撕裂皮膚的痛苦仍舊讓他臉色煞白，表情猙獰。
冷汗無聲無息從額頭上滴下，卓毅咬著毛巾用力將傷口裏面的子彈取出，“鐺~”的一聲輕響，他也隨之松了一口氣。
在傷口上抹完藥，卓毅拿著紗布和棉開始給自己包紮，他速度很快，動作利落簡單，等他全部處理好回過身時，也才僅僅過了七分鐘而已。
於斌一直盯著他看，渾身發抖。
卓毅收了醫藥箱，而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他旁邊坐下，握住對方指尖。
於斌沒有掙紮，但身體依舊抖的厲害。
卓毅從旁邊的小方桌上拿了張卡片，用筆寫了句“別怕，我在。”遞到他眼前，而後一把將人按進懷裏。
於斌的顫抖漸漸停止下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大概是精神崩的太緊，陡然松懈下來便有些昏昏欲睡，於斌靠在卓毅懷裏漸漸平穩呼吸，沈沈的睡了下去。
此時已是淩晨五點。
卓毅小心翼翼將人放倒在床上，而後熄了燈，自己也躺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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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斌睡的很沈，卓毅閉上眼靜靜的在旁邊躺了一會，神思卻沒有一點想要休息的趨勢，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清醒，胸腔溢的滿滿的，對於新生活的期待超過了緊張，卓毅下意識回頭去看身側的於斌。
這樣的感覺，非常滿足。
倘若他們真的成功離開這裏，卓毅會帶他去日本看漫路飄舞的櫻花，會帶他去荷蘭見識野草漫目牛羊遍野，會帶他旅途狼煙大漠，肆意瀟灑，會幫他治好他耳朵的傷。
如果他累了，卓毅也願意在一處繁華漂亮的地方定居下來，找一份體面的工作，從此過幸福安穩的生活。
只要不回這裏，一切就還有無限可能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強烈的感覺漸漸陷入迷亂的恍惚，卓毅也睡了下去。
與此同時，醉臥溫柔鄉的奧本·米切爾接到下屬的緊急電話。“卓毅把於斌帶走了，現在不知所蹤。”
奧本·米切爾臉色微沈，“卓毅？”
下屬語氣急促起來，非常堅定。“是卓毅，我們的人親眼看見，還被他打暈了。”
卓毅跟了奧本·米切爾已經不少年，平時也是安靜沈穩讓做什麽就做什麽，對於權力一類的東西也從未表現過任何興趣，也正因此，奧本·米切爾會更器重他一些，但如今說背叛就背叛，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置信。
但事實擺在眼前，容不得奧本·米切爾不信，他冷笑一聲，聲音冰寒。“於斌倒是有兩下子，哄的一個兩個都為他拼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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